璟裕

改名精本精,唤阿夙就可,这个小名永远认的

【血香】放不下的情缘

前言:算党费吗?我也布吉岛。情节有史实有瞎编,总而言之,新cp我吹爆

正文:

皇冠的华丽,向来让人痴迷,但大概没人能承受那份重力。

可惜,直到断头台上的闸刀落下,她才幡然醒悟。

玛丽得知自己的婚事被定下时,正在奥地利皇宫的花园里,11岁的孩子懵懵懂懂的,根本不明白一纸约定代表着什么含义,离开后,那朵她原在观赏的花儿,焉得有些快了。

14岁,那样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年纪,她却背井离乡,踏上千里之外法兰西的国土,思念的愁绪淹没在奢靡的锦缎佳肴和繁华的纸醉金迷中,却如一根坚固的钢索,牢牢地拴在她心上,风吹雨打,不断。

随着长大,她渐渐懂得她远道而来的目的:国王需要一个妻子,法兰西需要一位国母,仅此而已。于法兰西,是不是她无所谓,于她,她必须走上这条命运安排好的路。

她在挽起秀发后对着镜子端详片刻,伸手摘下了那顶皇冠,她自诩没有背负重任的能力,又紧接着恢复了原位,她不得不背负起重任。日复一日,冠冕拿下和带上的轻重落差没有因时间流逝消磨殆尽,反而越来越大。

她不过是一个在宫廷中被呵护着长大的少女啊。她热衷于盛宴和舞会,只是试图来消解无力于政事的烦忧。

“穷人已经没有面包吃了。”

“为什么他们不吃蛋糕呢?”

她空有一颗同情心,却因为被过久地封闭在高高在上的宫殿中,连基本常识都没有,叫她如何有所建树?

对于贵妇们言语间迎合她的浮夸,她打心眼里感到厌恶,但她又只听得懂她们谈论的时装和风尚。或许她注定与她们为伍,踩着鲜艳的高跟鞋,倚在象征尊贵的椅子上,掂起一块精美的糕点。

她的纯真和她的骄傲,在无意中充斥着吸引力。

从霍夫堡皇宫到凡尔赛宫,当岁月褪尽了新鲜感,余下的依旧是单调与枯燥。

喋喋不休的高谈阔论灌入耳中,底噪是整个大厅的喧哗,玛丽被簇拥在中间,有心无心地拨弄着微长的指甲。

她,就像那一缕幽香,忽然闯入她快要麻木的世界,那是一种同庸俗的脂粉完全不同的味道。

抬眸,四周是络绎不绝的衣香鬓影,终于挥开碍事的人群,一抹紫色的身影匆匆自视野中消失。

香气仿佛还盘旋在周围的空气里。玛丽怅然若失地伸手,询问身边的侍从:“那是谁?”

“薇拉·奈尔,一个小有名气的调香师,敬爱的皇后。”

最后的称呼让玛丽没有表露出过多的上心,指节轻扣扶手,这是她致死无法卸下的枷锁。

转角,薇拉靠在墙柱上,笼在黑纱下的面庞看不出情绪,来往宾客忙着交际,扫一眼她并不出众的着装,便移开了目光。

她暗恼地抿了抿唇。她以前十分不喜这种热闹的场合,但抵不过对最耀眼之人的向往从一见之后愈演愈烈。

也许是潜意识里强烈想要靠近的欲望,她漫步时不留神放空了头脑,反应过来已逾越了她应该保持的距离了。

她们间还隔着人,很多人,就像她们真正拥有的距离,远在天涯。论身份,她尊贵,她平凡;论心灵,她纯净,她肮脏;论姿态,她高傲,她低微。不过薇拉知道,玛丽注意到她了,那么这个距离就必须按照高位者的意愿,近在咫尺。

打个照面是不可避免的,一场在皇宫花园举行的聚会,四周无人,显然被刻意清了场。“很高兴认识你,亲爱的薇拉小姐。”

玛丽的金冠金裙恍若朝晖,回首与宝石一色的红唇开合,在鲜妍的百花中央,胜似丰收盛景,薇拉没有忘记行一个标准优雅的礼。

“吾名玛丽,玛丽·安托瓦内特。”

“克洛伊,克洛伊·奈尔。”薇拉生涩地将这个几乎遗忘了的名字念出口,她不愿揭开的伤疤,在仰慕的人面前只渴望把一片真心剖出。

玛丽愣了一下,随即莞尔,见惯了贵族的尔虞我诈,这么真诚的真是……很可爱呢……

薇拉注视了玛丽一会儿,垂眸不语,身子轻微颤抖起来,玛丽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忙拉开她紧握的拳头,掌心可见指甲深深掐按的红痕。

“像,真的好像……那么温柔,毫无防备的样子……我那么轻易地就失去了……”薇拉也不挣开玛丽,自顾自喃喃道。

“每个人都有不堪回顾的过去,”玛丽放低了嗓音,话语就仿佛有让人沉静的魔力,“我放下了,你也可以。”

薇拉试着,却也一时无法接受,出乎意料的是,两人还没有过深的交流,革命就率先搅浑了法兰西表面平静的水。

薇拉不止一次远眺,那座现在只能称作“遗址”的富丽堂皇的宫殿,她感觉到窒息,她打开了那瓶极尽一切手段妥善珍藏的香水,唯有“忘忧”的味道,能让她有片刻的安宁。

她在逃亡?她到哪了?她受苦否?她在她心目中向来是只配众星捧月的存在。动荡的时代,无助的心痛,太多的灵感催生了迅速崛起声名远扬的调香师薇拉·奈尔。

玛丽撩拨了一下额前汗湿的碎发,大门关上的“砰”一声和嘲讽的奚落仍回响在耳畔,她还有最后的去处,但她不会去,拖累她以换自身平安不是她屑于的作为,越是不容乐观的形势,她的傲骨越是不容许她倒下。

玛丽还是被抓住了,在狱中等待着最后的处刑,她看到了她向她走来,像做梦一般。“薇拉,你怎么来了?”她费尽心思,就是为了她们不要扯上瓜葛,在传统与革新的碰撞中,皇后,注定要成为牺牲品。

“你永远是我的皇后。”她来,仿佛就为说这一句话,此时此刻,她们是平等的。信仰,从来只是因为认可才存在。

玛丽隔着栅栏握住了薇拉的手,就像她曾经在皇宫的牢笼里,试图握住这双自由的手。她将手上的戒指褪到薇拉的手上,叮咛:“这不是禁锢,这是祝福。现在是你们的时代。”哀伤和不舍都很好地藏了起来,这一段离别看起来反常地温馨。

行刑的那天,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薇拉穿着黑裙,右手始终覆在左手上,其下是那枚戒指,离她最近的人也隔着一段真空地带,她身上的香味实在是太浓——她用了很多“忘忧”才勉强控制住情绪。

“对不起,您知道,我不是故意的。”皇后在上断头台时踩到了刽子手的脚,还礼貌地道歉。

她凭什么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薇拉在心底嘶吼,而面上,只是抑制不住地滑落两道清泪。

皇后绑着一只手被斩首的狼狈模样深深印刻在大众心里,她那么狼狈,她却连维护她最后的尊严都做不到,薇拉把做工考究的袖口攥出了难以恢复的褶皱。

压在玛丽头顶的皇冠终于飞落,人群爆发出欢呼,失去意识前她只觉得,整个人都骤然轻了。

薇拉开始成日靠“忘忧”度日,可香水,总是会见底的,所幸在那之前她收到了一封来自神秘庄园的邀请函,除了“忘忧”的配方,不想还有意外之喜。

庄园决定请来她的日思夜想,她一寸寸描摹镜中不老的花容月貌,颈上的缝线看起来像项链,完全无损她的美丽。玛丽·安托瓦内特,她一点点咀嚼她的名字,她期待着有一天她唤她,她回眸,还是那般温婉的笑,柔声应答道:“哎。”

原来她放不下的不是过往,不是“忘忧”,而是莫名其妙就那么深入骨血难以忘怀的那个人,那段情缘。

镜中真实的世界,皇后睁开血红的眸,指尖与镜外人相抵。


End


ps:由于本周一周二在月考快乐拖更了,又熬夜码字,困炸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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