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裕

改名精本精,唤阿夙就可,这个小名永远认的

【裘杰】玫瑰(养成)

前言:归档*5,部分情节微虐舞女

正文:

{上}

那一年,裘克18岁。


18岁生日,可以算得上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之一,没有人给他过成年礼。


他从小生长在一个三流马戏团里作为哭泣小丑,随马戏团“巡演”到伦敦,其实只是希望能来此多得一些市场,以自己悲哀的滑稽取悦寥寥无几的观众。


十几年下来还是人情淡漠,也无人作陪,不过给他放了天假,许是因为观众们都生了厌吧,他自嘲笑笑,灰蒙蒙的天如笼在他心上的阴影,直到他拐入一条小街。


与一双清澈而明亮的蓝眸撞上,似是他到伦敦以来唯一见到的光芒。“大哥哥,要买束花吗?”5、6岁男孩稚嫩软糯的童音响起。


裘克看向他手中盛放的玫瑰,热烈如火,而为了不让人扎手,倒刺被尽数摘除,多像......他自己......


从口袋中摸出一枚银币,递与男孩,自他手中接过花,两人错身离去。


却不想重逢仅在几小时后。


夕阳染满天际的橘黄,在相偕来往的人眼中或许温暖,裘克只感觉萧冷。他沿着原路返回,在那小街不远处又看到了男孩。


他坐在一栋楼门前的台阶上,埋头啃着手中食物,腰间的花没有了,看起来今天卖得挺好,接下来一幕却让裘克心脏倏然收紧。


门开了,走出来的妇人裹着头巾,穿着围裙,仆人的打扮,似是讶异于门口呆着的人,脚步顿了一瞬,然待反应过来便一脚踹上男孩的背,道出冷漠而嘲讽的驱逐:“哪来的小乞儿,快滚!”


男孩习惯了般异常淡定,将最后一口食物塞入口中,一溜烟跑了。


裘克不假思索追了上去。


一条幽深的小巷,看着男孩如被离弃的小动物般只能在暗处独自舔舐伤口,明明从不会心疼,也不该心疼,似曾相识的经历让裘克还是忍不住蹲下来,用自己干净的陈旧帕子擦去他的泪水,询问:“你没有父母?”


心里猜到了七八分,也得了肯定的回复。“嗯。”男孩抬头看他一眼,水润的蓝眸晶莹闪烁,声音从喉间挤出。


“我叫裘克,身世和你挺像的。”裘克顺着心中愈发上涌的冲动,“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让我照顾你么?”


男孩几乎是毫不犹豫握住了他伸出的手,仿佛将他当作自己救赎般的姿态让裘克心又是一软。


裘克牵着男孩慢慢往回走,一边继续问着:“你的名字?”


“没有。”男孩抿抿唇。


“那叫杰克可好,与我名字也挺相似。”裘克眉眼弯弯,杰克与他相处久了便会发现,他对别人难得的温柔却时常对他显露。


“本就是我不敢奢望的了。”裘克感觉到杰克悄悄抓紧了他的手。


裘克也与杰克道明了自己的条件,得随着马戏团四处跑,他跟着是否吃得消,得到了杰克始终跟随的答复,终于放下心来。


裘克没敢将杰克带回马戏团,微笑小丑那帮人他可放心不下,往后每换一个演出地点,他都分出自己一部分酬劳安顿杰克,在杰克看来,虽说旅馆的条件不算好,也胜过以往居无定所,还时常要被人欺负。


如此磕绊着便也长大了,男孩在能吃饱穿暖后身型迅速抽长,湛蓝的眼眸依旧纯净,让裘克每每身心疲惫时看到也有了慰藉。


坎坷的童年让杰克特别懂事,从俩没有怪过他说是照顾,也不过偶尔抽空来看两眼,为了让两人有足够的生活费,裘克不得不更加努力的演出,而哭泣小丑不如微笑小丑英俊吸引人,他从来都比不过,他自认不是嫉妒的人,但那个虚伪的家伙表面和他是好兄弟,处处“照顾”,暗地里总是冷嘲热讽,大意基本就是他再怎么努力也比不过云云。


而长久以来的事实一直在为此证实,裘克感觉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他被人打骂,却也是那样无力还手,只能缩在巷子里,一遍一遍疯狂而恶毒地下着刻骨铭心的诅咒,心中有什么种子破土而出,生根发芽,疯长不歇。


可要谨记,玫瑰原是有刺的。

{中}

12年,裘克杰克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亲近,或许在外人看来一切如常,只有两人自己心知,他们的心房完全向他人敞开,有多么困难。

然,30岁,裘克也迎来他人生的转折点。淡淡温馨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来前的遮掩。

某日下午逛街时,似曾相识的场景,只是人不同。

尽管身边好不容易约出来的女人有意无意地夸赞:“这玫瑰真好看。”明艳动人的笑容却让裘克升起压抑不下的厌恶。

拉着女人径直离开,根本没有买的打算,余光瞥见的是他珍藏至今的那朵玫瑰,脑海中浮现的是小少年湛蓝的眼眸,只有他让他鬼使神差般唯一一次买下玫瑰。

这种象征爱意的东西,他不配买,她也不配得。

耳边传来的娇呼打断了他的思绪:“裘克,你弄痛我了。”

“抱歉。”捕捉到女人神色一闪而过的嫌恶,裘克收敛起眸中翻腾的情绪,面上浮现虚假的温柔,松开女人细嫩的手腕,已见浅浅红痕,内侧似有一小块尚未褪完的青紫,眼底是隐隐的猩红,没有一丝怜惜之意。

玛格丽莎,马戏团新来的驯兽师兼舞女,他曾自以为喜欢的女人,新鲜感一过,也如他生命中那些过客般索然无味起来,也许他从未动过心,当初的惊艳不过是因微笑小丑目光中的一抹兴味,是一种错觉的占有欲罢了。

愈来愈扭曲的心理如同一张被拉满了的弓,只待一个契机松了手,上面的箭便会离弦而去,直扎人的心脏。

晚上演出到很晚,裘克想着他心心念念的小少年,怎么也睡不着,时常去看看他,在这些年里早已成为了习惯,躺在床上却越发清醒,便披衣起身,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在夜色中漫步,忽见前方一点光亮,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微笑小丑的帐子附近,这么晚了还未熄灯,裘克不禁好奇地走上前去。

隐隐约约的说话声还算清晰,熟悉的声线,是微笑小丑和......玛格丽莎。

“喜欢我?那让我看看你的诚意。”是他最痛恨的高高在上的语气。

驯兽的皮鞭划破空气,抽打在肉体上发出沉闷一声,他辨认得出。“呜,疼。”带着哭腔的女声,正在发生的事不难猜测。

心冷,冷漠的冷。

裘克转身往回走,没发出一丝声响,里面两人也不会料到,接下来会遭受怎样的灾难。

从自己床底下拖出十成新的电锯,神色并不恐慌,反带着令人发怵的笑意,似是早就为这要用到它的一刻准备好了。

他不会畏惧,不会反悔,不会退缩,只因几十年来受的屈辱,终于在这一刻得以扬眉吐气。

他看着他拼命挣扎,试图以玛格丽莎为筹码与他作交换,这次轮到他了,换作他嘲弄他丑恶的嘴脸,讥讽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不再理会断体的抽搐,裘克转向趴伏在一旁地上的可怜女人,无视她背上斑驳的青紫与新添的红痕交杂,他沾了些尚还温热的血,轻轻涂抹在她苍白的脸上,看着染上的病态的晕红,他满意地点点头,随后扬长而去。

顷刻的喧嚣消失,重回寂静,夜色的深黑纹丝不变,除了此处,一切仍在正轨上运行,只不过,他该何去何从?

裘克不在乎满身的血迹,却情不自禁将手贴上胸口的口袋,那里面的玫瑰经过了特殊处理,他保存了12年,虽显枯败之色,但他一向小心以待,索性这回没有沾染上脏污。

从抽屉里找出那封前不久收到的邀请函,又细细看了看参加这个游戏丰厚的报酬,以及参与条件:用残忍的手段杀害一人。

唯独放心不下的,还是他,杰克,但这是目前长久保障他的生活的唯一途径……以他的年纪和名气,在马戏团也呆不了多久了。

但裘克并不知晓,他的不辞而别对杰克造成的伤害。下午与玛格丽莎的同行,被外出的杰克看个正着,他若有所感地回头,却没能寻到方才的视线,只见身后垃圾桶里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露出一角,里面静静躺着一枝新鲜的玫瑰。

{下}

再过几日就是杰克18岁生日了,自那日在街上偶见裘克后,旅馆付的钱没有断,却无人再来告诉他何时要去往下一个地点,他曾询问过,得到的是令人惊异的答复,汇来款项的竟是一个陌生的账户。

“成年礼没有人给我过,但遇到了你,或许是上天送来为我过生日的吧,所以我会回报给你一个盛大的成年礼。”不多日前,男人温暖的五指插在他柔软的发里,许下的承诺,他依旧铭记,如今却在冥冥中感觉,他会失约。

时间如流沙般在指缝间洒落。

“嘀嗒,嘀嗒...”架子上木质座钟的指针缓缓行着,渐渐趋近12点。

杰克坐在桌边,撑着头,盯着毫无动静的房门发呆,时不时打一个大大的哈欠,生物钟提醒着他该睡觉了,他却在执意等待那人的到来。

自己买的生日蛋糕,点燃的蜡烛都快要烧尽,滴落的蜡油在蛋糕上附起厚厚一层,早已让它无法食用,摇曳的烛光映着他黯淡的湛蓝瞳仁,透露出深深的失望。

“当,当,当.......”十二下钟声敲击在他心上,过了啊,他的18岁生日,没有他,更没有他承诺的成人礼。

什么也没有。

杰克站了起来,略有些疯狂的动作带倒了椅子,他冲出门,直奔裘克的马戏团,丝毫顾不上裘克不要去找他的叮嘱,又愣怔于没有一丝生气的马戏团,人去楼空。

走了吗?巡演?没有带上他?是不要他了?一连串的问题像荆棘缠绕在杰克心上,每动一下都能感到那令人透不过气的疼。

失魂落魄地在街上游荡,偶然撞见远处巡视街道的警察晃眼的手电,本能的反应就是闪身躲进旁边漆黑的小巷,复而暗暗苦笑,他有多久没有这般狼狈了?在心理上,似丧家之犬般。

不知不觉晃到了红灯区附近,遥闻女人的娇声媚语,骨子里升起杀戮的冲动,快步向前,离得远了,总算是安静了些。

冲动还未平复,迎面而来是一个女人,清凉的打扮,媚俗的脂粉香气,杰克一眼确定了她的身份。她也要去那里上班?她也会发出那种愉悦欢快的笑声,露出那种欲擒故纵的表情,就像......那个女人一样?

他不想看见。

手探向右胸口袋里锋利的剪子,本是用来理发的,然而此刻他只想用它剪断眼前人的喉咙。

动作生涩却不带半点犹豫,鲜血溅到脸上,触感温热,鼻间萦绕着那腥甜的味道,感觉意外地不错。

杰克脚步没有停顿,仿佛刚刚只是和人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再往前是白教堂,他缓步迈入,跪在冰凉的石地上。

“主啊,请宽恕我,我只是忍受不了这份孤寂。”

恶魔画的十字毫无诚意,杀戮一发不可收拾,血腥染红了整个白教堂地区,暗夜掩盖了一切罪恶。

“我也可以邀请他来,规避法律的制裁哦。”动人的女声由一只夜莺发出,伴着惊悚的窃笑。

裘克却是见怪不怪的模样:“让他自主选择。”语气里的一丝央求打破了原本对话的平等。

“10场游戏。”“......好。”代价巨大、不可告人的交易,杰克全然不知。

从割喉,到剖腹,手段愈发残忍。而每杀一个人,杰克都会留下一封信,看似无厘头的内容,无人发现,信封内侧边缘用缩成一团的字母写着:“裘克,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场在整个伦敦乃至英国掀起的风暴,能否传达于你?

直至他接到一封信,内容他没有细看,注意力集中在那明显与上面打印的工整字迹不同,一行人为添加的小字上:裘克在这里。

负有凶名的“开膛手杰克”就此失踪,伴随着马戏团的突然废弃,军工厂的焚毁之谜,烙印在英国漫漫历史长河中。

欧蒂利斯庄园,杰克煎熬地等待着10场“游戏”的结束,地图大门打开的一瞬,他终于见到了那个熟悉的红发身影,凌乱的发,破败的衣物,昭示着游戏的不易。

抱住那个向他扑来,如今已比他高得多的少年,体温隔着冰凉的玩偶服传去,裘克收紧臂膀,叹息着:“我的失信,我会用余生来偿。”

脆弱的泪水在他面前便如此轻易,滴落在他口袋里,浸润了那枝枯败的玫瑰,完好的保存却让人不难想象它曾经的美丽颜色。

“这是什么?”杰克心底隐隐的感觉促动着好奇。

“12年前从你手中接过的那枝玫瑰。”我从未丢弃。

End

ps:我真是服了手机输入的蜜汁行距(微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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