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裕

改名精本精,唤阿夙就可,这个小名永远认的

【咎安】共主天下(东风遥,有私设)

前言:归档*6,{番外}含屏蔽情节没法放

正文:

{上}

谁也不曾料到,太平盛世年间的战争,会爆发得那样迅速而猛烈。


先皇子嗣单薄,如今的皇帝只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封为贤王,再无其他兄弟姐妹。然许是竞争人少,贤王对于那个被万人景仰的位置也是虎视眈眈,皇帝登基没多久,便联合了西域、北方众国来犯。


若羌、楼兰、匈奴、契丹......


我朝边疆寸寸退缩。


“报——终南被攻破。”终南,疆域东西南北的分界线,西北角整个丢失。从前线八百里加急而来的使者向着纯金龙椅上的皇朝主人递上最新消息。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句可以用来形容京城里大多数富贵人家的公子们,却不适合他。


谢必安,当朝皇帝。剑眉星目间属于帝王的威严,和少年温文尔雅的书卷气交织在一起,形成独特的气场。


“知晓了,下去吧。”谢必安挥退使者,“谢以澈,本念着手足之情,你若在攻入东南线前收手,吾还可保你一回,如今是不可能忍声吞气了。”惋惜的声音回荡在空空的殿内,但他知道,那人听见了。


“愿为您效劳,皇上。”一道黑影不知从何处闪出,于谢必安身边对他欠身。


“无咎,朕封你为大将军,随朕御驾亲征。”“谢皇上。”


谢必安竭力想从范无咎脸上看出些什么,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欣喜,亦或是憎恶,却还是失望了。


比自己略浅一些的淡金眸子如月光一样毫无温度,古井不波的眼神,平常地开合的薄唇,无一不透露着疏离。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在越来越远。是自己登基之后吗?谢必安恍忽间,不由得就想到小时候。


从忆事起,范无咎就在他身边了。他的父皇母后只是告诉他,范无咎是他的影子。“每个帝王都会有自己的影子,影子隶属于暗卫队,却是最特殊的一个,影子可以在任何时候代替你,必要时刻,也可以为你献出生命。”


谢必安至今记得父皇说这话时,满含深意的眼神。但是他想,若真遇到了这种情况,他不会这样,他一直将无咎当作自己的亲生弟弟,他心知,无咎已经受了很多苦,而这一切本不该由他承担。


为了让影子始终是影子,不会取代原主,他们遭受的除了心理上的教化,也自是免不了身理上的约束。


从南疆远古流传下来的母子蛊,专属于皇室,独一无二的秘密,将子蛊下在人身上,那人若对身具母蛊的人有任何异心,便会受如万蚁噬心般的痛苦。


一声“太子哥哥。”数年如一日,去朝堂的路上,去书院的路上,去寝宫的路上,早已深深刻进习惯里,成了他这辈子解不开的心结。直到他登基前,无咎最后一次道:“往后,不能唤你太子哥哥了呢,皇上。”


谢必安曾以为,只是前缀换了,却不料两人似是在渐渐走上殊途。


无咎,你到底想要什么呢?谢必安终还是垂下失落的眸子。


数年前的片段一幕幕闪过。


在他遭到诬陷差点失去民心时,是无咎搜集了证据,密报先帝,为他正名;在他深陷政治的勾心斗角,无数次倍感心累时,是无咎一次次不厌其烦地宽慰;在他第一次遭到刺杀慌乱无措时,是无咎为他挡下了致命的一刀......


无咎,无咎,无咎......生命中他留下的每一处痕迹,都是那么深刻。


是以,谢必安在坐上那最尊贵的位置后,终于随心所欲了些时,如旧的待遇,明朗的身份,他一一给了,为了表明自己的真心,他甚至不顾会反噬自身,引杀了体内的母蛊。


“让我自己待一会。”谢必安烦躁地挥挥手。范无咎行了一礼,径直走出殿门。


我真有,这么失落吗?谢必安任由心脏一阵阵抽疼,没有唤人,瞳孔间流露出无尽的迷茫。这就是所谓的反噬,只有在情绪波动过大时才会显现。


他没有看见,范无咎转身的一瞬,眸子染上的猩红。多少年了,不能有“异心”,可压抑的感情一但爆发,势必灼人。


你的人,你的“真心”,我都想要。我从不渴求站在阳光下,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光明正大地拥有你。

{下}

次日,早朝。


 “臣,范无咎,叩见皇上。”


纯金的眸子望向那宛如神祇般,沐浴着朝阳而来的人。“免礼。”谢必安脸上浮起一丝不经意间的温柔,被抬头的范无咎捕捉个正着。


范无咎唇角勾起,这个足以让冰雪消融的笑让谢必安只觉他们间曾经的默契似乎又回来了。圣旨朗朗传出,在底下官员间引起一阵骚动,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有人站出来恳请谢必安三思,他却不予理会,一拂袖起身,冷冷道:“朕意已决,退朝!”


说罢,毫不留恋地转入后殿,仍留在前殿的范无咎又恢复了冷漠的样子。无法说动皇帝,众官只得试图从这位新晋的将军入手,然有几人刚围上去,他毫无温度的淡金眸子扫来,顿时身边留出三尺的真空地带。


照他的性格,没有动手已经算好了,除了那个人,他根本不愿为任何人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他知道,整个皇朝,都是谢氏的一言堂,这是从远古就流传下来的,约定俗成的规矩,而谢氏也从未让百姓失望。


谢必安终还是上了战场。范无咎在他左后方一步之遥的位置,望向对面显得气势汹汹的军队,眼里浸满嘲笑。大片的疆土,千百年的基业,可不会如对方所想象的那样好欺负。


谢必安站在几十万大军之前,遥望着敌方最前面的谢以澈,嘴上不说,面上不显,心中却最为明白:兄弟情在这一刻是彻底破裂了。


眸间渐渐翻腾起墨色。感觉到谢必安整个人都不对劲,范无咎遵循着心中的想法策马上前,与谢必安并排而立。


谢必安听到“哒哒”的马蹄声,偏过头来,两人视线相对,墨色忽地消散,只听他高声道:“杀!”


范无咎紧随着应和,却先他一步冲了上去。为他舍命的感动;又忆往事的感慨……谢必安一时间五味陈杂,策马跟上。马的嘶鸣声,振奋人心的鼓声与皇帝极富感染力的声音交映在一起,士气大振。


血腥,厮杀,不眠不休地充斥着边塞。


不出两个月,曾经西北角的边界线不退反进,皇朝的大军一点点蚕食着西北的众小国,势如破竹。


再进一步,便是若羌的最后一个城池。


身着相同款式的金甲,一黑,一白,身后是万千军队,飒飒秋风中显得愈发肃杀。


一路杀敌,如入无人之境。“咻。”破空而来的箭只直指谢必安心口,正挥刀将一人自马上斩落的谢必安无暇顾及,身边的范无咎举剑斩落那只箭,却不慎让箭头在自己手上划了一道小口子。


痛的,但身上大大小小的新伤旧伤,让他忽略了这点痛苦。直到城墙上更换起新旗,谢必安看向身边人,欲与他共享胜利,才发现范无咎脸色青黑,唇色苍白,已经开始半晕厥,摸向额头有些微的热度。


中毒。谢必安很清楚这种状态。


“如何,可严重?”“所幸还未延及心脉。”他们在城里,便直接找了当地的大夫过来,西域的毒果然还是西域大夫比较了解熟悉,若是回程请中原大夫,耽误时间不说,可能还束手无策,谢必安想到此还是一阵后怕。


是以,范无咎醒来,询问情况时,谢必安忍不住吓他:“没得救。”


本是想让他也感受一下担忧的滋味,却不料他沉默半晌,开口就是:“我喜欢你。”


一句“骗你的”卡在喉咙里,谢必安愣在原地,听着他滔滔不绝的叙述。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早已越过了兄弟的界限。”他眯起眼似是在追忆,“也许是你一直的照顾吧,对于从小无亲的我,这份温暖让我忍不住贪恋,想要更多......很小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要一直守护你,抱歉我要失信了,但我想,这份感情若不吐露出口,将会是我永远的遗憾。


谢必安的第一反应不是震惊,而是明悟:他给无咎那么多他认为最好的;他会为无咎对他的冷淡而难过到心痛;他在看到无咎只会对他一人露出的笑容时心间总是升腾起的窃喜......


这一切的原因,名为喜欢。


“假的,都快好了。”一瞬间认清自己的心,谢必安上前拥住他,范无咎没有显露出被欺骗的愠色,只是直接堵上他的唇,惩罚性地咬了两口。


至此,所有参与叛乱的小国首领,包括谢以澈,统统被斩。


大胜,班师回朝。许是打了胜仗的鼓舞,行军速度竟比来时还要快。


入城,回宫,登上那有着九十九重台阶,象征皇权的大殿。谢必安拉着范无咎转身,踮起脚伏到他背上,让他一览无余地欣赏到一望无际的疆土,声音如此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这天下,我愿与你共主。”

End

ps:我*****鬼畜行距(恶龙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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